史特勞斯的交響詩《唐‧吉珂德》Strauss: Don Quixote (revised)

雖然是依照塞萬提斯(Miguel de Cervantes)的同名小說寫成,而我也很喜歡那本書, 但這篇要說的是另一個我喜歡的唐吉珂德—理查史特勞斯的交響詩.


雖然找到關於此作品的中文文章並不多(這也是我寫這篇的原因之一),我知道不只一人說過他們並不喜歡,或說不特別喜歡史特勞斯的作品, 雖然她們不喜歡的原因有的不明,有的是基於該作品違背心目中理想的對位比例等,不一而足.

但, 我就是喜歡這曲目.

有別於用旋律來代表故事裡的不同角色, 史特勞斯利用樂器來代表不同角色[1]: 代表主角唐吉珂德(Don Quixote)的大提琴, 代表追隨侍從桑科(Sancho Panza)的中提琴, 代表女主角,也就是唐吉珂德幻想中的達辛妮亞(Dulcinea)的,但其實只是位村姑的雙簧管.

因為一種樂器代表一個角色, 人物的心情或遭遇自然可以用不同旋律來傳達. 旋律的豐富性讓故事說來更為生動,也更饒富趣味. 我並不是說,用旋律或是用器樂代表孰優孰劣, 我的意思只是說, 這是種不同的敘述手法.

因為是用音樂說故事,以下並不是什麼版本比較,只是講講我對各種說故事手法(各版本的詮釋)的故事聽後感.

我特別喜歡的版本有二,恰巧(也許非偶然)都是卡拉揚指揮的. 除了卡拉揚一向的華麗之外, 身為主角的大提琴獨奏分別是羅斯托波維奇(Rostropovich)的EMI版與傅立葉(Fournier)的DG版. 我很難說這兩版我比較喜歡哪一個? 羅氏的琴聲很溫暖,傳達出一種對唐吉珂德對騎士精神充滿幻想的理解, 這種理解沒有嘲謔的意味,也沒有同情的口吻. 到了唐吉珂德跟風車挑戰的段落,尖銳不協調的弦樂把幻想的不切實際表達得很淋漓盡致. 傅立葉的琴聲很乾淨,平和中傳遞出一種高貴的氣質,而這種高貴,正巧是對騎士精神充滿幻想的唐吉珂德所想追求的. 這版的封面也很傳神. (因為是買二手CD,我自己的這張封面還印著: no longer property of Seattle public library, 哈!)

我還聽過的有馬友友的, 中規中舉,說不上好與不好,也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 這張CD裡收錄另一曲目其實是我當初也買它的原因之一.

另外是杜普雷的. 我總覺得杜普雷的琴音有一種特別的憂傷, 在某些曲目上韻味獨到,但我並不認為在這裡適合. 因為回顧一生, 唐吉珂德也許有遺憾,有自省,但不自憐. 荒繆也許是比憂傷更好的表達方式.  岔開話題, 記得當初讀這本小說時,這種充滿幻想但卻不切實際的各種探險曾讓我捧腹大笑,等看完整個故事後又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是失落, 卻不是憂傷. 所以,或許是,憂傷應該是出自他人如桑科或是達辛妮亞, 而不是出自唐吉珂德自己.

還有就是巴倫玻因指揮芝加哥交響樂團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Deadlockap 曾推薦某版本,不過我忘了是哪個?? 不過蠻確定的是,應該是我沒聽過的版本.)

根據塞萬提斯該小說的音樂作品還有音樂劇玫瑰騎士(Man of La Mancha). 那首唐吉珂德臨終之前回顧一生荒唐,終究從幻滅中醒來告訴族人別再追求 the impossible dream一樣動人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fHnzYEHAowThe Impossible Dream部分歌詞如下:

To dream the impossible dream

To fight the unbeatable foe

To bear with unbearable sorrow

To run where the brave dare not go

To right the unrightable wrong

To be better far than you are

To try when your arms are too weary

To reach the unreachable star

Oh this is my quest-

To follow that star

No matter how hopeless

No matter how far

(後略)

對了! 講到戲謔,我也很喜歡史特勞斯的burlesque. 以後有機會再聊!

[1]既然我都歸類在中途半端了, 省去嚴肅的說法是我的用意, 當然啦!我也講不出太嚴肅且有深度的評論就是.

講故事的方法很多, 用旋律,用樂器,用音色,用速度或力度都可以. 後兩者其實不正是德奧派與法國派的差異嗎? 但一加上XX派, 一下之間嚴肅甚多. 反正這也不過是個人碎念,用白話來分享應該也是恰好而已.